「少年子弟江湖老,紅粉佳人兩鬢斑。」所謂花開花落,花落花開,眨眼便是百年過去,昔日的紅顏少女最終也難免淪為龍鐘老態。連載版《倚天屠龍記》里有一段原文寫的極好—— 張三豐瞧著郭襄的遺書,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明慧瀟灑的少女,可是,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。
眾所周知,郭靖、黃蓉的女兒郭襄當年在江湖上苦苦尋找楊過而不得,于四十歲那一年在峨眉山出家當了尼姑,不久以后便開創了峨眉派, 成為武林中能夠與少林、武當分庭抗禮的武林泰山北斗,許多讀者朋友為郭襄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有略微的遺憾,為何金老先生不多寫一寫關于郭襄開創門派后的故事呢?話說郭襄晚年的武功到底能夠達到什麼水平呢?
從滅絕師太身上看,郭襄所創的武功應當不弱,滅絕師太是峨眉派出類拔萃的弟子,峨眉派武功有許多高明之處,宋遠橋、俞蓮舟等是張三豐手把手教的徒弟,而滅絕師太所學的武功乃是郭襄遺留下來的,并未經郭襄親手培養,然而她的實力卻不在宋遠橋、俞蓮舟之下。她個人悟性了不起是一部分原因,還有一部分原因我認為是因為峨眉派武功的確十分了得。
金花婆婆當日對陣滅絕師太時也曾提到「昔年的郭女俠劍法名動天下」,如此看來,當年的郭襄的武功是否更在張三豐之上呢?與其從《倚天屠龍記》里找細節,還不如聽一聽當年那位武功蓋世的神雕大俠的評價。
在《神雕俠侶》后期,楊過內外兼修,武功漸臻于入神坐照之境。此時的楊過不論武學修為還是見識都已經達到了一代宗師的水準,黃藥師當日就曾評價楊過的武功卓然自成一家,所以他的看法是不會錯的。比如他見識了一燈大師的「千里傳音」的功夫以后,就基本可以斷定一燈大師的內功修為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,所以他對郭襄的評價是很客觀的。當日楊過帶著郭襄前去百花谷,路上郭襄曾詢問楊過自己何日才能達到楊過這樣的武功境界,楊大俠沒有多言,他只簡簡單單說了這樣一句話—— 郭襄給他這麼一拉,身子登時輕了大半,步履間毫不費力,笑道:「倘若你不拉著,我也能跑這麼快,那才好呢。」楊過道:「你的輕功根柢已很不錯,再練下去,終有一天會這樣。」
在金庸小說里一個人能跑得多快、跑得多遠取決于他的內力修為,輕功倒只是其次,楊過這番話看似簡單,實際上并不簡單。郭襄乃是武學世家的子弟,父親郭靖、母親黃蓉、外公黃藥師皆是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,他們也傳了不少絕學給郭襄,所以郭襄小小年紀就打下了很好的武學基礎,她無需再去觸碰了奇遇,只需按部就班苦練家里留下的武功,數十年后就能夠成為武林絕頂高手,這一點毋庸置疑。
結合《倚天屠龍記》中關于峨眉派武功的描寫以及滅絕師太的表現來看,郭襄後來應當也達到了楊過所說的武學境界,即達到了楊過那樣的水平,《神雕》后期楊過、郭靖、周伯通等人的武功基本在一個水平,《倚天屠龍記》里百歲以后的張三豐曾評價自己的修為與郭靖、楊過、張無忌旗鼓相當,所以郭襄晚年的武功修為應當與百歲后的張三豐在一個水平區間。
古人云「情深不壽,慧極必傷」。郭襄就是太聰明了,就是用情太深了,結果死得比較早,這一點最為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