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年間,廬州府巢縣青石鎮有個姑娘名叫張慧娘,是個苦命的女子,在她七歲的時候,因為洪水父母去世成了孤兒。
所幸的是慧娘有個叔叔張成在縣城開藥鋪,家境尚可,他決定收留親侄女慧娘,可是張成的妻子馮氏,也就是慧娘的嬸嬸卻堅決不答應。
理由竟然是慧娘是個斷掌的孩子,說她命硬,會克死身邊的人,但是張成對馮氏說道:「娘子,這種話你也信?
那場洪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,像慧娘這樣的孩子不止她一個,就因為她是斷掌,就說她命硬?絲毫沒有道理!」
馮氏仍然堅持,但張成最后怒道:「娘子,慧娘是我的親侄女,如今我大哥大嫂不在人世,我是他唯一的親人,我不管她,誰來管她?
等我百年之后,有何臉面去見我的父母,有何臉面去見我的大哥大嫂?你若再蠻不講理,我便休了你!」
馮氏見丈夫下定了決定,只好同意,但是慧娘去縣城之后,馮氏如鯁在喉,經常趁著張成不在家時,把慧娘當做丫鬟使,稍有不滿,就對她非打即罵。
不僅如此,她還讓自己的兒女們莫要和慧娘走的太近,因此慧娘的童年生活可想而知,直到慧娘十三歲那年,她的生活才有了改觀。
那年,馮氏感染重病,大夫說她最多只有半年的壽命,馮氏和她的兒女將這一切都怪罪到慧娘的身上,非要將慧娘趕出家門。
張成仍然不相信慧娘真的是個命硬的人,他不同意將慧娘趕走,但是慧娘主動提出離開家里。
她對叔叔張成說道:「叔叔,你和嬸嬸對我的養育之恩,慧娘這輩子都不會忘記,現如今嬸嬸重病在身,需要一個好的心情。
你就讓我暫時離開家里,我有手有腳,可以養活自己,等嬸嬸病好之后,我再回來報答你們的恩情。」
張成也十分擔心妻子的病情,見慧娘主動要求離開,便悄悄的給了慧娘十兩銀子,讓她去投奔城外采藥的李老漢。
慧娘知道嬸嬸重病,需要花錢,堅決不要銀子,最后只帶了幾百文錢,投奔了李老漢。
慧娘經常在叔叔的藥鋪幫忙,認識很多草藥,再加上她認識經常來送草藥的李老漢,便跟著李老漢上山采藥。
那天,慧娘跟著李老漢上山采藥,當他們來到一個懸崖下時,突然聽見草叢中傳來微弱的呼救聲。
李老漢上了年紀,沒有聽得太清楚,但是慧娘聽得真真切切,她趕緊對李老漢說道:「李爺爺,我好像聽到有人喊救命,你陪我去看看可行?」
李老漢聽罷,趕緊跟著慧娘朝草叢中走去,果不其然,他們在草叢中發現了一個受傷的中年男子。
男子傷勢很重,無法行走,男子說他叫胡賢,是個游方郎中,因為在懸崖上采藥,不慎掉了下來。
可是李老漢和慧娘都不會醫術,不知道如何給胡賢治病,但是胡賢讓他們不要慌,他告訴慧娘如何替他包扎傷口。
胡賢的傷包扎好之后,他請慧娘和李老漢把他帶回家里,在胡賢的口述下,慧娘替胡賢熬藥,照顧胡賢,直到他身體康復。
胡賢身體好了之后,對慧娘和李老漢千恩萬謝,慧娘自從來到鄉下之后,一直惦記著叔叔張成,惦記著嬸嬸馮氏的病情。
慧娘本想請胡賢幫嬸嬸看病,可是她覺得胡賢只是個游方郎中,醫術未必比縣城醫館的大夫高到哪里去。
所以慧娘沒有提起此事,但是胡賢從李老漢的口中得知慧娘的遭遇之后,十分同情。
他主動對慧娘說道:「慧娘,你嬸嬸那樣對你,你恨她麼?你想不想她的病好起來?」
慧娘說道:「叔叔嬸嬸對我有養育之恩,我一生都報答不盡,嬸嬸雖然對我刻薄,但都是我有斷掌的原因,我不恨她。
若她的病能好起來,我自然求之不得,那樣我叔叔和堂弟,堂妹就不會因為嬸嬸的離開而傷心,你有沒有把握治好我嬸嬸病?」
胡賢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詢問馮氏的病情和癥狀,慧娘回答之后,胡賢說他能治好馮氏的病,慧娘激動不已,趕緊請胡賢跟她進了城。
馮氏聽說胡賢是慧娘帶回來的,還要給她治病,當時就拒絕,還說不想被慧娘這個斷掌女克死。
胡賢沒好氣的說道:「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被克死,但是我知道你的病若不及時醫治,不出兩個月就會斃命,你與其等死,不如讓我給你治治?」
馮氏在丈夫張成還有他們的兒女的勸說下,同意讓胡賢治病,不到半個月,馮氏身體逐漸康復,在這期間,慧娘精心伺候馮氏,馮氏感動不已。
那天,胡賢說馮氏的身體已無大礙,然后和慧娘他們告辭,繼續行走四方,做他的游方郎中。
晚飯時,馮氏含淚說道:「慧娘,以前都是嬸嬸不好,總是拿你的斷掌說事,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。
沒想到你不計前嫌,以德報怨,讓李大夫來替我治病,讓我死里逃生,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。
今天我當著你叔叔還有你的堂弟和堂妹的面,誠懇的跟你說一聲對不起,從今往后,你就是我的親閨女。
我們是一家人,誰要是拿你的斷掌說事,嬸嬸我第一個不答應。」
慧娘是個孤兒,無父無母,叔叔嬸嬸他們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,她何嘗不想融入這個家里?
因此慧娘聽了嬸嬸說的話,已經泣不成聲,叔叔張成見妻子馮氏完全接納了慧娘,也激動的流下了熱淚。
常言道,家和萬事興,從那以后,張成的藥鋪生意越發的紅火,慧娘也感受到了家的溫暖。
一晃三年過去,慧娘年滿十六,到了成親的年齡,由于慧娘勤勞善良,模樣清秀可人,來上門提親的人很多,可是慧娘都不滿意。
馮氏對慧娘說道:「慧娘,你爹娘不在,按理說,你的婚事由我和你叔叔替你做主。
但是我和你叔叔都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個如意郎君,幸福一生,所以我們決定,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。
可是前前后后上門提親的人來了這麼多家,你就沒有一個滿意的?你跟嬸嬸說實話,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?」
慧娘臉一紅,害羞的低下了頭,還麼等她張口說話。
慧娘的堂妹說道:「娘,你真是好眼力!姐姐確實有喜歡的人,可是姐姐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喜歡她。」
馮氏對女兒嗔道:「你這丫頭,你懂什麼?你姐姐的事情,你少摻和,別誤了你姐姐的終身大事。」
「娘,我說的是真的!姐姐,你就說出來嘛,說不定娘能幫你出出主意,好過你一直這樣等下去!」
慧娘的堂妹癟了癟嘴,看了看慧娘說道,馮氏看了看慧娘,微笑著問道:「慧娘,她說的是不是真的?那人究竟是誰?只要你說出來,嬸嬸一定會幫你。」
慧娘知道嬸嬸是真心對她好,她也想和心儀的男子早點定下婚事,于是她說道:「他是,是縣城陳記布莊的陳公子。」
「不行,我不同意!」馮氏聽慧娘說,對方是陳記布莊的陳公子,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,當即表明了態度。
慧娘的堂妹說道:「娘,你這是什麼意思?你剛才還說姐姐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,只要她說出來,你一定會幫忙,怎麼這會卻不同意?」
馮氏說道:「陳掌柜家里的情況,我和你爹都清楚,他的妻子葛氏尖酸刻薄,很難相處,不是個省油的燈。
他們的兒子陳公子是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,像他那樣的公子哥,最會說甜言蜜語,你不會被陳公子給蒙騙了吧?
你一定要把你和陳公子認識的來龍去脈和我說清楚,我可不想你掉進了火坑里,毀了一輩子的幸福。」
慧娘說道:「嬸嬸,你是不是弄錯了?陳公子是個很好的人,三年前你生病的時候,叔叔把我托付給城外的李爺爺。
我就是從那個時候認識陳公子的,陳公子比我大三歲,他說李爺以前是他家的管家,無兒無女,所以陳公子經常去看望李爺爺,我們就這樣熟了起來。
我離開李爺爺家之后,就沒見過陳公子,我曾經問過李爺爺,他說陳公子跟著父親去了外地做生意。
幾個月前,陳公子從外地回來,來找過我幾次,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情義,只是我不清楚,他為何沒有托父母來提親。
或許是我自作多情,誤會了陳公子的意思,所以這件事情,我想再等等。」
馮氏聽罷,皺了皺眉說道:「原來如此,照你這麼說,陳公子經常去看望住在城外的老管家,足見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。
可是為什麼你說的陳公子和我了解的陳公子不一樣?對了,你認識的陳公子叫什麼名字?回頭我讓你叔叔幫你打聽打聽。」
慧娘想了想說道:「他叫陳明輝,但是還請嬸嬸莫要跟叔叔說我認識陳公子,免得此事傳了出去,被人笑話!」
馮氏說道:「事關你的名節和終身大事,我知道怎麼做,你放心,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。」
兩天后,馮氏把慧娘叫到身邊,把她了解的情況告訴了慧娘。
原來葛氏不是陳掌柜的結發妻子,而是他的填房,陳掌柜的結發妻子因為難產而死,為陳掌柜生下長子名叫陳明輝。
陳掌柜娶了葛氏之后,生下一個兒子名叫陳明金,葛氏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當做寶貝,對繼子陳明輝十分刻薄。
不僅如此,葛氏還說陳明輝克死了母親,是個不祥人,對外宣稱陳明輝是陳家的家丁。
李老漢當時是陳家的管家,因為看不慣葛氏那樣對待陳明輝,就被葛氏趕出了門,去城外以采藥為生。
隨著陳明輝一天天長大,葛氏便想方設法想把陳明輝趕出去,這樣陳家的家產就全部是他親生兒子陳明金的。
盡管陳掌柜對兩個兒子都一樣的疼愛,但是他架不住葛氏整天在耳邊嘮叨,而且他也知道兩個兒子,只有陳明輝靠得住。
所以在陳明輝十六歲那年,陳掌柜讓他去了隔壁縣城打理生意,一去就是三年。
陳掌柜眼見次子陳明金不成器,他不想家產被陳明金敗光,就將長子陳明輝叫回來打理生意。
可是葛氏為此天天和陳掌柜吵鬧,讓陳掌柜苦不堪言。
說到這里,馮氏對慧娘說道:「我現在總算明白了,陳公子對你有意,卻不來提親的原因,估計是他不想你將來面對葛氏這樣的婆婆。」
慧娘嘆了一氣說道:「陳公子從未跟我說過葛氏是她繼母這件事情,想必是他不想當著我的面說葛氏的壞話。
可是我該怎麼辦呢?難道讓我主動跟陳公子提起婚事?萬一是我誤會了陳公子可怎麼辦?」
馮氏問道:「慧娘,你真的喜歡陳公子?不怕將來面對葛氏這樣的婆婆?那種爭爭吵吵的家庭?」
慧娘說道:「若陳公子真的喜歡我,我是和他生活一輩子,又怎麼介意那些呢?」
馮氏想了想說道:「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勸你,讓你和陳公子斷了來往,我看你好像不甘心,讓你和陳公子繼續來往,又怕誤了你的終身大事。
也罷,這件事情我來幫你問問陳公子的意思,若他不喜歡你,讓他以后別來找你,別耽誤你的終身大事。
若他喜歡你,我讓他來提親,不過我不想你嫁過去受委屈,我會提醒陳公子成親后和你分出去單過,哪怕少分一些家產也行。
如此一來,你們小兩口落個清凈,你要是愿意,我明天就去找陳公子,你看怎麼樣?」
慧娘激動的說道:「還是嬸嬸思慮周全,一切全憑嬸嬸替我做主,讓嬸嬸為我掛心,慧娘感激不盡。」
「你這丫頭,和嬸嬸客氣啥?」馮氏說完,開始考慮約見陳公子陳明輝的事情。
陳明輝對慧娘有意,之所以沒有提親,一來他有葛氏那樣的繼母,家里整天吵吵鬧鬧,二來他不清楚慧娘的意思。
當陳明輝從馮氏口中得知慧娘的心意還有建議后,鼓起勇氣和父親陳掌柜說起自己的婚事,想請葛氏幫助操辦此事。
陳掌柜見兒子真心喜歡慧娘,讓葛氏托媒婆去提親,陳明輝本以為葛氏會從中作梗,故意刁難。
但是葛氏很快就爽快的答應了此事,托媒婆來張家提親,雙方一拍即合,定下了婚期,陳明輝風風光光的迎娶了慧娘,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。
讓陳明輝和慧娘意想不到是,他們婚后,葛氏一改以往的風格,在家里不吵不鬧,對陳明輝和慧娘和藹可親,儼然是個當家主母該有的樣子。
一向對陳明輝看不順眼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陳明金,對陳明輝和慧娘也很恭敬,從不惹事。
如此一來,本想分家單過的陳明輝實在張不開口和父親陳掌柜提起此事,慧娘作為妻子,更沒有理由主動提起此事。
但是慧娘隱隱預約覺得不對勁,因為她能夠感受到葛氏這個婆婆,還有陳明金這個小叔子對她只是表面上的好,并非發自內心。
而且慧娘覺得葛氏和陳明金不像是嬸嬸馮氏說的那個樣子,所以她回娘家的時候,跟馮氏提起了此事。
馮氏想了想說道:「難道葛氏母子轉性了?事出反常必有妖,你凡事要小心,常言道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啊!」
慧娘說道:「謝謝嬸嬸提醒,我定會做好本分,不會讓他們挑出毛病。」
那天是慧娘和陳明輝成親一個月的日子,晚飯的時候,陳掌柜說道:「我明天出去廬州府做生意,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,你們在家里要和睦相處才是。」
慧娘和陳明輝點頭稱是,可是葛氏說道:「老爺,你上了年紀,生意上的事情應該交給孩子們。
明輝如此懂事,生意上的事情,他都清楚,何不讓明輝走一趟?」
陳掌柜知道兒子新婚,讓他去做生意,不合情理,因此他沒有答應。
一旁的陳明金說道:「爹,我雖然沒有大哥那麼有本事,但是生意上的事情,我也清楚,不如給我一個機會,讓我歷練歷練?」
葛氏連忙說道:「老爺,金兒說的對,既然你舍不得讓明輝去,就讓金兒去吧?畢竟孩子們都大了,我不想你出去受苦。」
陳掌柜知道兒子陳明金什麼德性,他不想生意受損,又見葛氏一個勁的勸他同意讓陳明金去。
所以陳掌柜說道:「算了,還是讓明輝去一趟吧。」
葛氏和陳明金沒有反對,不過葛氏說道:「明輝和慧娘剛剛成親,讓明輝出去做生意,而且要離開一個月之久,是不是有些殘忍?
不如讓慧娘跟明輝一起去吧,反正廬州府也沒多遠,而且慧娘在娘家的時候,幫著張家的藥鋪打理過生意,去了還能幫上忙,慧娘,你說呢?」
一來慧娘舍不得丈夫陳明輝離開那麼久,二來她上次回娘家時,嬸嬸馮氏提醒過她凡事小心,她突然有些不放心陳明輝一個人出遠門。
所以慧娘說道:「爹,娘說得對,就讓我和相公一起走一趟吧,你好好在家歇著,等我們回來便是。」
兩天后,慧娘和陳明輝小兩口準備就緒,陳掌柜也交代清楚,夫妻二人離開了家,趕往廬州府。
到了廬州府之后,已經是傍晚時分,夫妻二人找了一個客棧住下,聊了會天,說了會生意上的事情后,便躺下休息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慧娘做了個夢,她夢見丈夫陳明輝被人殺害,她悲痛萬分,從夢中驚醒。
慧娘醒來后,才發現自己做了個噩夢而已,當她發現身邊的丈夫睡得很香,心情才慢慢恢復,準備繼續休息。
突然,他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,慧娘立刻警覺了起來,門外的人深更半夜不睡覺,是盜賊還是住客棧的客人?
一想到盜賊,慧娘立刻緊張了起來,正當慧娘猶豫要不要叫醒丈夫陳明輝的時候,慧娘聽到了門栓被撬開的聲音。
緊接著房門被打開,借著月光,慧娘兩個蒙面人走了進來,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利刃。
慧娘緊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,她心里清楚,即便現在叫醒丈夫,以他們兩個人的能力,不足以應付兩個手持利刃的盜賊。
突然,慧娘想起了身邊帶著的柳笛,她趕緊將柳笛拿了出來,放在嘴上,吹響了柳笛。
那枚柳笛沒有什麼特別之處,就是從柳樹上砍下一節樹枝,脫掉外皮之后,做的一支柳笛,是馮氏交給慧娘的。
原來慧娘臨行前帶著陳明輝去跟叔叔家辭行,馮氏得知他們要去廬州府做生意,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。
馮氏說道:「慧娘,明輝,今天一大早,胡賢胡郎中來我家里,說來看望慧娘,我說慧娘已經嫁人,說稍后帶他去找你們。
可是胡郎中說他就不去你們那里了,我也沒好多說什麼,他對我有救命之恩,本想留他在家里吃頓飯。
可是胡郎中說他還有事,不便久留,我再三挽留,他都不肯留下,我只好送他離開。
不過到了門口,胡郎中突然跟我說你和明輝有難,需要小心,否則有性命之憂。
我聽了之后十分震驚,同時也覺得胡郎中非同尋常,說不定是世外高人,趕緊請問胡郎中有什麼破解之法?
胡郎中拿出一枚柳笛交給我,讓我一定要交給你帶在身邊,萬一遇到什麼危險,可以吹響柳笛,自會有人相救。
胡郎中說完,突然就不見了,我剛準備去找你們,就發現你們往我家這邊來了。」
馮氏說完,將一枚普通的柳笛交給了慧娘,她還是不放心地說道:「慧娘,明輝,你們還是別去廬州府了,就老老實實待在家里,以免遭遇不測。」
慧娘和陳明輝聽了之后,也十分吃驚,不過陳明輝說道:「嬸嬸,既然我和娘子有難,誰也不清楚是在家里,還是在外面。
我們既然已經決定出門,還是繼續去廬州府吧,一路上我們小心點便是,更何況有這枚柳笛在手,應該可以逢兇化吉。」
慧娘見兩個蒙面人已經進屋,她吹響了柳笛,柳笛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晚,吵醒了陳明輝。
兩個蒙面人大吃一驚,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想走的意思,而是迅速沖了過來,舉起了手中的利刃,朝著慧娘和陳明輝砍了過去。
陳明輝擔心妻子的安危,他擋在慧娘的前面,一邊抓起被子抵擋,一邊大喊有賊,而慧娘不停的吹著柳笛,希望有奇跡發生。
就在慧娘和陳明輝夫妻二人覺得兇多吉少之際,忽然一道亮光閃過,屋里憑空多了一個人。
那人隨手一揮,兩個蒙面盜賊仿佛被定在了那里,動彈不得。
慧娘和陳明輝趕緊穿好衣服下床,陳明輝點亮房間的蠟燭,慧娘定睛一看,發現胡賢胡郎中在屋里。
慧娘趕緊拉著陳明輝來到胡郎中跟前,磕頭謝恩,胡郎中說道:「你們莫要如此,趕緊先把這兩個盜賊捆起來,天亮之后,送到官府。」
陳明輝趕緊找來繩子將兩個盜賊捆住,問他們為何要謀害他和妻子?受何人指使?
兩個盜賊閉口不大,可是胡郎中在他們身上點了幾下,兩個盜賊疼痛難忍,苦苦哀求,交代了一切。
原來他們兩個人是葛氏和陳明金花錢雇的殺手,但是他們不清楚葛氏和陳明金這麼做是何目的?
不過天亮之后,大堂之上,廬州知府一番審問之后,派人將葛氏和陳明金捉拿歸案,陳掌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,也跟著來到了廬州府大堂。
有兩個殺手作證,葛氏和陳明金不敢抵賴,只好承認了他們的罪行。
因為自從陳掌柜讓陳明輝回來打理家里的生意之后,葛氏和陳明金便心急如焚,一心想除掉陳明輝,這樣所有陳家家產都會交給陳明金。
為了不讓陳明輝和陳掌柜產生懷疑,母子二人收斂了往日的風格,對陳明輝娶慧娘這件事情,也是極力促成。
目的就是讓外人覺得他們是真心對待陳明輝,同時他們也一直耐心的等待機會,在家里自然不好動手,只能等陳明輝出去。
當陳掌柜說要出去廬州府做生意的時候,葛氏母女覺得機會難得,促成了陳明輝出去做生意,而且還帶著慧娘一起回去。
葛氏和陳明金請了兩個人,讓他們除掉陳明輝和慧娘,讓人覺得他們是遇到了盜賊,沒想到事情敗露。
盡管陳明輝和慧娘平安無事,但是葛氏和陳明金罪不容恕,陳掌柜當場休了葛氏,她和陳明金被判極刑。
陳明輝和慧娘大難不死必有后福,他們夫妻恩愛,生兒育女,孝敬陳掌柜,李老漢,還有慧娘的叔叔嬸嬸。
陳家和張家成了縣城的大戶人家,他們行善積德,過上了幸福的生活。
至于胡賢胡郎中,沒有人再也沒有出現過,有人說他是神仙,但慧娘和陳明輝在夢中得知,胡郎中是山中修行的白狐。
【故事完】